10月3日消息,到2034年预计澳洲女性患上宫颈癌的人数将比现在下降一半,每2.5万名女性中可能只有不到1人患有子宫癌——如此低的发病率,按照公共卫生条例,等同于宫颈癌在澳洲被消灭。
今年三月,《传染病期刊》(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一项研究结果揭示,在澳大利亚18-24岁女性中,人乳头状瘤病毒(俗称HPV)的感染率从最初的22.7%下降到了1.1%,而这是最近十年间发生的事。
时间倒推十二年,2006年,宫颈癌疫苗面世,第一位澳大利亚女性接受了宫颈癌疫苗的注射。疫苗的共同发明者、昆士兰大学科学家Ian Frazer教授在采访中怀念起曾经的“战友”、华裔科学家周健,那时距离第一个HPV病毒颗粒的合成已经过去16年。SBS普通话节目曾经采访周健遗孀孙小依,她依然清楚记得1990年底见证病毒颗粒合成的狂喜,那似乎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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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为丈夫担任助手的孙小依负责病毒颗粒的培养,有一天,周健“突发奇想”跟她说,“病毒的外壳 L1、 L2都表达得非常好,把两个蛋白加到试管里去,看看会不会合成病毒颗粒?”这当即遭遇了孙小依的“嘲笑”,“怎么可能?如果这么简单,还会轮到我们?”
直到两周后,周健一再催促,孙小依又花费一两周时间在实验室里将两个蛋白外壳合成。当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病毒颗粒的那一刻,夫妇俩“傻眼”了,马上与Ian Frazer分享喜悦。
孙小依说,“(后来又)做了动物实验、人体实验,确定可以刺激人的免疫力产生抗体,不会被感染”。
世界上第一个宫颈癌病毒颗粒就这样诞生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那时,周健33岁。
“土博士”的好运气
采访中,孙小依多次提到,周健一直自称中国培养的“土博士”。
在来到澳洲之前,周健是剑桥大学英国帝国癌症基金会研究员,也正是在那里与Ian Frazer一见如故,才有了后面受邀来到昆士兰大学的故事。
剑桥是周健是离开中国后的第一站,在此之前,作为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他先后辗转于温州医学院、浙江医科大学、北京医科大学等中国学府求学、做研究,读到博士学位。
妻子孙小依正是他在温州医学院的大学同窗,她了解周健,大学5年课余都在拿录音机学习英语,新婚后一早便跑去实验室看培养中的细胞,为博士论文答辩关在实验室三个月不出门……
孙小依谦逊地说,“他的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很有运气。”
最黑暗的一天
1990年的这个发现让宫颈癌疫苗研究进入了另一个崭新阶段,周健也并没有闲着,继续活跃在科研前沿。
孙小依说,“这只是他的十几项发明之一,他不断思考,很享受研究工作。”而作为妻子,孙小依夸赞周健是“和陈景润不一样的科学家,会生活,很幽默”,尤其“做一手好菜”。残酷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致于事发十多年后,当孙小依再度回忆起1999年3月的那天时还是说,“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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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那年2月,周健整整一个月都在伏案工作,虽然曾经提到累、没力气,但大家都并没有当大事。周健也拒绝了取消3月访问温州医院的建议,如期前往。
3月9日,当孙小依接到国内家人的电话时,其时42岁的周健已经因感染性休克在中国去世。
孙小依叹息,“他可能太累了吧。”如今,昆士兰大学开设有以周健名字命名的奖学金,帮助来自中国的研究人员前来澳大利亚交流、学习,继续在HPV领域的医学研究;他的母校温州医科大学建立了周健的铜像,纪念这位了不起的科学家。
Source from the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Source: the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2015年,周健和Ian Frazer的研究成果还获得了欧洲发明奖。
今年,九价宫颈癌疫苗在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多个国家上市。
10月2月,Ian Frazer教授表示,尽管当初对研发出该疫苗做出了关键的贡献,但是这个疫苗也是全球许许多多科学家们共同合作出来的产物。
在未来可期的2034年,澳大利亚女性将不再为宫颈癌病痛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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