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外语是一门苦差事,学习中文尤甚。尽管如此,在澳大利亚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学习中文,周思教授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周思是著名的小说家,也是阿德莱德大学英文和创作专业的教授。他一直致力于澳中两国之间文学的交流。
“当我在牛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一个正在学习古代汉语的朋友对我说,在未来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世界公民的话,就必须要学习中文”,周思说,“我觉得有道理,就开始学习中文了”。
周思教授的中文学习之旅从堪培拉开始,当时是利用业余时间上课学习。尽管他对学中文抱有很大热情,但是还是在记忆汉字方面遇到了挑战。
“有太多字了。就算对于中国人来说记住汉字也很难。”
他认为,突破学习中文障碍的关键点是找到一个好老师,此外还要和说中文的人进行交流。
周思后来获得了在北京交流学习的机会,而且在中国生活了多年,这使得他有很多的机会能够和当地的中国人进行语言交流。
A person practicing Chinese calligraphy. Source: Getty Images
外交官、大熊猫和那些难记的大数字
周思教授的中文能力还帮助他在澳大利亚的外交领域有所建树。
作为一个小说家和文化学者,周思教授以其在澳大利亚和亚洲艺术以及文学上的贡献而蜚声国际。他的学术成就让他成为了澳大利亚驻华使馆的一名文化参赞。
“我做外交官的时候语言能力非常重要”,周思说,“和人们用中文交流肯定很方便”。
当他在中国工作的时候,澳大利亚驻华使馆的资源非常有限,只有大使配有中文翻译,周思往往需要自己单独参加一些会议。
“我必须说中文。有的时候很难,有的时候我会犯错。”
在接受SBS普通话节目采访时周思回忆道,1988年中国出借大熊猫给澳洲庆祝开埠两百周年(the Bicentennial),他参与了相关的谈判工作。期间他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中文数字。
“谈判中有很多复杂的数字,包括钱、包括熊猫要吃多少食物、还有它们在飞机上需要多大的空间。”
“中文数字非常难,因为(和英文比)数字单位不同,几千和几百万的数字逗号要点在哪里也不一样”,周思解释说,“很容易就犯错了。”
确实,澳大利亚人和中国人数数的方式存在很大不同,中文的一些数字单位在英语中是不存在的。首先中文有“万”,而英文说的是“十千”。其次中文有“亿”,英文表达是“一百个一百万”。
Old Taronga Zoo Photo August 1988 - Giant Pandas They were a temporary gift from China to celebrate Australia's Bicentennial Source: Taronga Zoo
学习语言就要学习背后的文化
尽管澳大利亚有超过120万人拥有华人血统,而中国又是澳大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但是只有很少的年轻人选择学习中文。
2019年年初澳中关系研究所公布的数据显示,全澳只有380名非华裔背景的高中学生在学习中文。
周思教授建议,教授语言的同时传授文化和历史是非常重要的,“不能仅仅只教中文本身。”
周思在北京学习中文的时候,他的老师是中国领导人的翻译。期间周思学习了很多成语和背后的故事。
“比如,‘百花齐放’。它是说刚好一百朵花在开还是意味着随便其他的什么数字,这要依情况来看。”
“百花齐放”这个词也可以找到典故,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镜花缘》里面写武则天希望在冬天赏花就下令花神让花朵开放,花神不敢抗命就照做了,但是最后被贬下凡间。现在“百花齐放”这个词则用来形容文艺界创作繁荣的景象。
除了对于文化和历史感兴趣之外,周思还强调学习语言需要耐心。
“你必须要花时间和有耐心。你学习了一点点内容,然后坚持不懈,你就能成功。”
“对于我来说,学习中文非常有益。益处不仅仅是在每天的工作中,而是能够了解中国令人着迷的哲学和思想。”
A teacher leads a group of young Chinese children dressed in ancient costumes, to pay homage to the statue of Confucius, at the Confucius temple in Beijing. Source: Ge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