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不懂英语,你怎么能来澳洲?” 这种观点该摒弃了

“对这些人来说,如果你不会说英语,那就是个问题;如果你超越自己的位置,英语说得太好,那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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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ational student group petitions extension of IELTS, PTE result validity and seeks other reforms. Source: IELTS

“你怎么能来到这个国家?甚至不会说英语。”我的大学同寝室友对此很困惑。

珍妮(化名)自己也并不怎么擅长用词,她发出的“r’s”这样的音都是含混不清的。

但是,她可以跟邻里间的司机、美甲师及店主的不太流利的英语相对比,这让她有一种短暂的优越感。

毕竟,这里是她的国家,这些新来者至少该学会用她能理解的方式卑躬屈膝。

老掉牙的“speak proper English”的观点是我从小到大都能听到的,一种从英语世界其他国家文化中而来的奇怪的势利感。

撇开讽刺不谈,这是我们试图证明“是的,我足够好”,就像(美国作家)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所说,这本身就是种族主义。

整个过程中,我们都在遵循别人设定的仓鼠轮标准。我们的目的始终是为了不断前进,总是在贬低自我。我们变成了语言“变色龙”,把英语与新的口音、新单词、新语调融合在一起。

你看,语言战争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种族主义的编码形式,隐藏在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符合逻辑论证的东西里。似乎每次有任何社会动荡,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最容易指责那些无力反驳的移民。它根植于为殖民辩护的优越的“西方文明”矩阵中。

在我看来,“说英语”的人通常是第一个贬低别人的口音或表达方式的人,他们会把那些说英语不流利的人当成小孩子,或者认为他们缺乏智慧,他们还会嫉妒这些移民从劳动阶层向上流动。

对这些人来说,如果你不会说英语,那就是个问题;如果你超越自己的位置,英语说得太好,那也是个问题。
每隔几年,围绕英语考试和公民身份的新规定就会成为政治热点,这绝非偶然,其中包括目前对配偶移民提出的有争议的英语考核计划。

奇怪的是,我们的总理也认为这是一项反家庭暴力的倡议。为移民提供免费语言支持是一回事,但用它作为拒签的理由则是另一回事。

研究一再表明,对付家庭暴力的最佳武器是为增强妇女权能、在全社会促进性别平等提供结构性支持:从为临时签证持有者提供庇护场所到构建一种担保体系,让人们认识到滥用是如何从权力失衡中滋生的,而这方面的权力失衡已超越了种族、阶级和文化背景的失衡。

对于一个更有凝聚力的社会,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邀请澳大利亚人学习原住民语言上呢?或者培养一门教授第二或第三语言的学校课程?或者仅仅是对伴随移民的母语和文化知识而一同带来澳大利亚的技能和资格表达一种敬畏(从而认可)之心?

相反,焦点一直是在殖民框架上:你怎样才能跟我们一样,达到我们的参照标准。在我们这个全球化、多元文化的世界里,这毫无意义,因为几乎一半的澳大利亚人的父母中至少有一人出生在海外,而英语作为全球主导语言的地位正在减弱。
我不是在抱怨英语教师的出色工作,也不是在抱怨语言学习中的对话、文化交流、沟通,当然也不是在抱怨人们日常事务的顺利进行。我在这里说的是将语言政治化,作为一种武器,一种强加统一的方式,一种权力的行使。如果一场对话需要两个人参与,那么英语可能就是那些从不闭嘴或倾听的说教者。

我总是发现自己对语言的使用是一个奇怪的矛盾。我是家里第一个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英语是我要穿上的外套,是我自己定制的。我将联系和吸收我的其他语言、我的其他色彩,不仅是我,而且语言本身和这种文化将会因此而丰富和改变。 

莎拉·马利克(Sarah Malik)是沃克利奖(Walkley-award)获奖新闻记者,SBS Voices的高级作家和视频节目主持人。本文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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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13 October 2020 4:13pm
Updated 13 October 2020 4:24pm
By Sarah Mal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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