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感染COVID-19的25岁悉尼人路易莎(Louisa, 化名)从病情中恢复,被新州卫生部允许结束居家隔离。
但尽管获得了医疗部门的许可,也觉得身体完全康复,新冠病毒带来的影响仍在继续。
“有点让我惊讶的是,有的时候你可以和朋友开这件事的玩笑,幽默一下,但其他时候可能就很让人沮丧。我觉得当你告诉人们你曾经感染COVID时,他们还是有些害怕,有些担心的,”她说。
“他们还会觉得你在那个时刻仍然携带病毒,即使他们知道没有心智正常的人会在具有感染性的时候出门。”
COVID-19的痊愈者们不仅仅要面对和病毒有关的污名化。
在他们重新进入“免疫经济(vaccinated economy)”时,他们还必须经历一系列健康规定和安全措施。
比如,新州卫生部不建议他们在恢复后的至少六个月中进行定期病毒检测,因为他们仍然可能被检出阳性,尽管不再具有感染性。
但路易莎的雇主却要求她每天进行快速抗体检测,而且在前往其他预约前还要提供阴性PCR结果。
“预约医生或者牙医的时候,你并不一定会被拒绝,他们也不会说你不能预约,但突然之间,他们可能开始说,‘哦,嗯,也许我们两个星期后可以见你’,”她说。
新州及澳洲其他地区完全接种的人们也必须出示他们的包含绿色对号的接种证明才能进入商家或使用各种服务。但由于路易莎近期曾被感染,她无法接种第二针疫苗。她能出示的只有另外一种文件——新州卫生部下发的“医学痊愈证明(medical clearance notice)”。
Melburnians at Cafe Chez Mademoiselle in Prahran, October 22, 2021. Source: AAP
理论上,这份证明应该和完全接种证明等效,但她试过的许多商家和诊所对这一文件十分陌生。
“我明白大家都想保证安全。但我真的不想跟我去的每个地方的每个人讨论为什么我没办法进行检测,为什么我的对号看起来跟其他人不一样。每一次我都不得不跟我去的商家解释这些,这真的非常让人恼火。”
新州卫生部的一名发言人告诉SBS新闻,政府已经和新州商界讨论过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豁免接种证明,其中就包括持有医学痊愈证明的情况。
但熟悉疫苗政策的劳务律师尼尔(Ian Neil)同意,随着COVID-19逐渐成为一种地方病(endemic),更多的教育宣传是有必要的。
“目前,所有人都在关注那些还没有感染病毒的人,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感染过,但情况是会变化的,我们必须跟着情况做出调整,”他说。
“这实质上是宣传教育的问题……我觉得各地政府和其他负责机构真的完全放弃了这一领域,根本没有提供人们所需要的有关信息。”奥利弗(Elizabeth Oliver)是一名悉尼的全科医生,她说随着更多人从感染中恢复重新加入社区,人们的意识会随着时间增加。
A customer receives a hair cut at Jinas Hairdressing in Canberra, Friday, October 15, 2021. Source: AAP
“现在有很多人结束隔离,我们作为一个社区也在实时适应着情况的变化,所以也许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面对那些曾经感染COVID的人,”她说。
“恢复后多久才应该接种疫苗?他们有足够的抗体形成抵抗力吗?这些答案现在还没有在社区中普及开来。”
曾为政府提供新冠疫情建模的伯内特研究所(Burnet Institute)的副主任、病毒学家安德森(David Anderson)说,路易莎经历的这种情况是很不幸的。
“感染新冠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做了正确的事情,进行隔离,直到他们获得许可才出门,却又被困在这种灰色地带,这是非常不幸的情况,”他说。
“但现在有数千人都处于路易莎这种情况,人们为了保护工作场所和他们社区而采用的各种规定已经和现实脱节。”
他说,在各种规定的细节逐渐完善的同时,人们需要多点耐心。
“我很同情各州的卫生部,它们目前正在处理的是个非常多变的情况。人们需要意识到生活不可能是完美的,即使是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事态还是会出现迅猛的变化。”
在新州,当全州第二剂接种率达到95%或到12月15日,人们将不再需要出示完整接种证明。
根据医学建议,新冠病人恢复六周后可以接种疫苗。路易莎说她很期待接种第二剂疫苗,但她仍然希望人们能更加了解新冠病人痊愈后的生活。
“就像是我们在被感染前了解新冠症状和预防措施一样,我认为也许现在是时候聊聊新冠恢复后怎么办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