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
- 一項研究發現有近四分之一的國際留學生曾遭口頭種族歧視滋擾
- 有百分之25的人表示一些人因他們的外貌而避免與他們接觸
- 有三分一受訪者表示被迫向一些緊急援助及慈善機構求助
21歲的羅奧亞(Toolsika Rawoah)於去年三月開始到墨爾本維多利亞大學就讀為期三年的刑事司法課程。她表示最初對要到澳洲讀書感到憂慮,但仍期待著這次出外讀書的經歷。
她對SBS新聞部表示說:『從毛里求斯這個小島來到澳洲這樣的國家,我最初真的很害怕這裡的文化,但幸運的是我能夠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但是,當新冠疫情開始後,一切都改變了。
她說:『有一次我走路去買雜貨,然後遇上一個人, 他對我說,你在這裡做什麼?返回你的國家去!』
羅奧亞的故事並非是獨特的事件。
在墨爾本 La Trobe大學就讀完國際關係課程後, 23歲、來自紐約的詹金斯(Ray Jenkins)繼續在蒙納殊大學完成國際發展實踐碩士學位。他在澳洲一共居住了五年。他說,對自己最近遭受的歧視感到失望。
詹金斯說: 『就在昨天,我去了商場購物……但我卻被保安員一直跟隨,我走到每條通道,我都注意到他在,但因為我在美國時已經習慣了這個情況,所以在這裡遇到這個情況,真是令人震驚。』
詹金斯又說:『令人震驚的因為您遇到一些人並以為自己了解他們的文化,並相信他們是有接受和開放的態度,而當情況變壞時,您會期望他們仍然保持原本的態度,但情況卻是完全不一樣。』在今天(17/9)發布的一項對6,000多名國際留學生所作的調查顯示,在新冠疫情期間,有近四分之一(23%)國際留學生曾經遭到口頭上的種族歧視問題,而有百分之25的人表示,一些人以為他們的外貌而避免與他們接觸。
詹金斯說他在澳洲一家超市中遭到到種族歧視的對待。 Source: Supplied/Ray Jenkins
該項名為「好像我們不是人:在新冠疫情期間被離棄的澳洲臨時居民」(As if we weren’t humans: The abandonment of temporary migrants in Australia during COVID-19) 的研究是由移民工人公平倡議組織負責,並與新南威爾士大學和雪梨科技大學的學者共同發起。
該報告的合著者是雪梨科技大學專門從事法律研究的副教授伯格(Laurie Berg)表示:『很大可能是今次大流行疫症加劇了社區內部已經存在的種族主義,而這些臨時性的移民正是首當其衝。』
她又指出:『在調查的受訪者中,有1500人表示曾經面對過一些仇外的誹謗,又或者曾經因為他們的亞裔面孔而被當作染有新冠病毒,甚至有人指出他們曾經遭受因為種族主義所帶來的身體襲擊。』
這份在7月進行的研究還顯示了今次疫情對這些人士所帶來的財務影響,其中70%的受訪者說他們失業,另外亦有32%的受訪者說他們不能依靠家庭寄錢給他們。
同時,亦有幾乎一半(48%)的人無法支付房租,42%的人擔心他們會變成無家可歸,亦有超過四分之一(28%)的人無法支付購買食物。
另外,有三分之一的受訪者(33%)表示,他們被迫向一些緊急援助及慈善機構求助,而情況將會變得更糟。因為有超過一半(57%)的人表示,他們預計今年的財務狀況會惡化,同時,亦有35%的人表示他們很快就會用光手上的金錢。
除了經歷過種族歧視外,羅奧亞亦失去了她的工作,同時,亦無法再依賴家人,因為疫情也影響了他們的財務狀況。
她說:『許多人都普遍認為國際留學生一定非常有錢,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並非每個人都一樣,而失業真的影響了我的財務狀況,令我面對財務困難。』
截至6月,澳洲仍然有637,000多名國際留學生在境內,但比去年12月有超過758,000名國際留學生有所下降。他們佔本地勞動力市場的10%,但卻沒有資格領取聯邦政府的福利金,伯格副教授認為這個情況需要改變。
她說:『我認為這些政府政策的影響將遠遠超過今次疫情,而現在情況已經是逼在眉睫,政府必須向這些臨時居民提供工資補貼。』
她又補充說: 『數以千計的受訪者表達了他們對政府政策的憤怒和困擾,同時,亦有數以百計的人士特別提到了總理早前表示要他們回家的信息。』
伯格副教授認為,澳洲亦有可能在這方面失去了未來很重要的一些朋友。因為這些目前正在面對困難的臨時居民將來會回到他們的國家,其中許多人可能會將成為未來的經濟和政治領袖或在該地區擔任具社會影響力的職位。所以,她認為澳洲應注意這些關係所造成的損害, 並應確保這些市場和關係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得到改善。
羅奧亞表示,她對這個國家的要求其實很簡單, 就是:『澳洲應該繼續像以前一樣歡迎(其他人)。』
目前可在澳洲多個地方接受新冠病毒測試。如出現傷風或感冒症狀,應致電家庭醫生或撥打 1800 020 080 致電「全國新冠病毒健康資訊熱線」,以安排進行測試。
聯邦政府推出的追蹤新冠病毒的應用程式 COVIDSafe 可在手機中的應用程式商店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