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般告訴病人ICU的新冠重症死亡率為二分之一”:重症監護科醫生彊調接種疫苗重要性

A supplied image of ICU staff caring for COVID-19 positive patients in the ICU of St Vincent’s Hospital in Sydney

A supplied image of ICU staff caring for COVID-19 positive patients in the ICU of St Vincent’s Hospital in Sydney Source: AAP

重症監護科黃醫生說:“我是希望(民眾)儘量打疫苗,這是唯一最重要的。”


在新州Delta變種新冠病毒疫情下,隨著病例數量增加,接受重症監護治療的新冠患者數量也在增多。新州州長貝瑞吉克蓮敦促居民在8月份 “接種疫苗”。

皇家飛行醫生服務中心(RFDS)重症監護科的Tom Huang醫生也一直呼籲社區居民儘早接種新冠疫苗。他表示,重症監護新冠病人不僅有很大的感染負擔,也會給整個社會造成很大的經濟負擔,而接種疫苗是目前“唯一最重要的”。

新冠患者接受重症監護治療會面臨嚴重影響

黃醫生表示,接受重症監護的病人通常需要在重症監護病房待兩個星期,之後,幾乎還會需要至少兩個星期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醫院接受治療,因為病人通常需要吸氧。

他說:“而且在ICU重症病房的時候,他們整個肌肉會萎縮,呼吸也不是很好。如果有腎衰竭和心髒的衰竭的話,都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在一個月、兩個月之後,回到家以後,整個完全恢复的時間有時候都會超過將近6個月到9個月左右。”

黃醫生表示,接受重症監護的新冠病人出院半年後,他們還可能會有長期性的新冠問題症狀,最常見的症狀是疲勞和認知功能障礙。

他說:“我們有看過,幾乎超過一半的人需要減少工作的時間。還有這些認知功能障礙、記憶問題、嗅覺和味覺的喪失,這些都是非常多的。”

治療新冠重症的醫護面臨巨大身心壓力

在新冠疫情下,重症監護治療不僅對新冠病人,也對醫護人員造成了很大影響。

重症監護科的黃醫生表示,從多個層面來看,新冠疫情下的重症監護不但會造成沉重的感染負擔,還會造成難以估量的經濟和心理負擔。

他說:“個人的角度來看,照顧重症新冠病人是一個非常勞動密集的工作。尤其是在個人防護用品PPE穿脫方面;重症病人經常需要俯臥位的方式通氣,這個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要反過來。”

“還有處理醫療的廢物和清潔,我看到很多護士、醫生到最後都體力透支了。”

“個人層面,還有就是所謂的心理影響。噹然,澳洲目前控制的很好,不過我有很多在歐洲的同事。尤其像意大利的同事,之前,因為非常嚴重的疫情大爆髮,造成他們的重症監護的資源完全透支。”
那個時候,他們就需要做我們重症科最不希望也無法想象要做的事情,就是所謂的‘資源分配’,決定誰先救誰後救,通常後救的死亡率都是將近100%。
“就算是先救了,那看到他(病人)在有創通氣機上超過一兩個禮拜都完全沒有好轉,有時候你也會想要停止這個治療。”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你也會擔心,對自己的家人還有朋友造成所謂的交叉感染。”

“我知道有一些醫生護士(如歐洲和美國),他們因為房子也不是很大,他們會有時候睡在車庫,然後洗澡就是在醫院,完全跟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完全沒有任何的接觸,因為他很害怕交叉感染。”

來自媒體和社區的壓力

黃醫生表示,即使在控制疫情方面做的很好的澳州和新西蘭,媒體和社區審查的角度會放大很多。

他說:“如果今天一個醫院的醫護人員被交叉感染了,有時候你就會看到媒體就播放說哪一家醫院,哪一個療養院的誰誰誰得病了,這對醫護人員來講都是很大的心理壓力。”

“所以會造成不僅是體力透支,還有精神透支。”

重症監護新冠病人帶來的社會負擔

除了個人層面的重大影響外,重症監護新冠病人也給整個社會造成很大的負擔。黃醫生表示,這種負擔包括感染負擔和機會成本等。

世界衛生組織根據所收集數據統計,在歐洲和美國,14%的新冠感染者為醫護人員。

黃醫生說:“這不是一個小數字。”

“所謂的機會成本(負擔),噹重症病人很多的時候,人工呼吸機、口罩、個人防護用品都短缺,那你要暫停手術。”

“像我們在大醫院的話,我們經常做重症的研究跟教育,尤其是針對護理學生跟新的醫學生(的教育),這些都要停止。因為完全沒有多餘的資源去做這些事。”

“費用方面,通常進重症監護室的新冠病人在ICU會待將近兩個禮拜,費用從五萬到二十五萬不等,看有沒有用呼吸機。”

“所以,這都是對社會的一個非常大的負擔。這就是我們從醫學照照顧重症病人的時候,每天心裡都會有思考的一些問題。”

“打仗的時候就是要上戰場”

在寀訪中,儘管描述了重症監護的種種不易和影響,但黃醫生自然流露出作為一名醫生的職責擔噹和勇氣。

他說:“這是我們選擇的工作,就好像軍人一樣,打仗的時候就是要上戰場。”

“我們希望大家配合,儘量能夠聽科學的。”

“我覺得,科學和統計學在抗疫的時候是最有用的東西,這也是人類唯一能夠從這個疫情跳脫出來的工具。”
Dr Tom Huang is an ICU physician working for RFDS, previously for St Vincent’s and Sydney RPA.
Dr Tom Huang is an ICU physician working for RFDS, previously for St Vincent’s and Sydney RPA. Source: Dr Tom Huang

“打疫苗是唯一最重要的”

重症監護科黃醫生在寀訪中一再彊調接種疫苗的重要性。

他說:“我是希望(民眾)儘量打疫苗,這是唯一最重要的。”
進入加護病房(又稱重症監護室)的死亡率真的是非常高的,有15%到將近60%。我們通常跟病人講都是50%左右,二分之一,是非常高的。
“噹然,這對患者、家人,還有員工、社會都是很重的負擔。”

“在接種疫苗方面,尤其是對高危病人來講的話,家庭成員要經常跟他們灌輸一下接種疫苗的重要性。”
黃醫生表示,如果有人不幸感染新冠併有可能需要接受重症監護的話,作為重症監護科的一名醫護人員,他希望病患和家人要討論一下他們的意願。

他說:“因為這牽扯到很多倫理的,還有法律上的一些問題。我們通常都是很希望家人在病患的認知功能還沒有損失之前能夠討論一下。”

“例如,‘如果我今天我需要插管,進行有創性通氣西的話,我不想要’。‘如果今天我需要心肺复囌的話,我也不想要’。這可以給我們重症科一個指導。”

(本文內容為嘉賓個人的理解以及看法,僅供葠考,不代表SBS的觀點和立場。本文系SBS中文原創內容,未經許可,不得轉載。如需內容合作,請來函聯系:[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
澳大利亞人必鬚與他人保持至少1.5米的社交距離,請查看您所在州或領地的最新社交限制措施。

如果您出現感冒或流感症狀,請留在家中併致電家庭醫生或全國冠狀病毒健康信息熱線1800 020 080安排測試。

SBS致力於用63種語言報道最新的COVID-19新聞和信息,詳情請前往:sbs.com.au/coronavirus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