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富勒是一名在新南威尔士大学攻读原住民天文学文化的博士生。在研究新州西北部Euahlayi和Kamilaroi土著人天文学知识的时候,他碰到了"star maps" 星图,这是一种用于教旅行者如何在当地原住民土地以外导航的方法。富勒发现,星图是教人们如何在自己领域的土地之外,白天进行旅行的一种手段。他说:“如果你设想把6颗星连成线的话,每颗星就是旅途中必须记住的一个重要的点。所以,教人星图的人会把这些星一颗一颗的告诉别人,第一颗星指的目的地是这个水井,之后是那条河,没准儿下一个是一座山。所以这是一种记忆上的帮助,并没有太多的导航协助。”
在这个领域,富勒的老师是一位土著领袖,名叫吉拉迈克尔·安德森,他是一个来自靠近昆州和新州交界处Goodooga的Euahlayi族的人。安德森是1972年在堪培拉设立“土著帐篷大使馆”的创始人之一。他认为自己很幸运能够直接从19世纪末出生的长者那里学习到这种智慧。 他说: “这就是这样的知识如此强烈地记在我的心上的原因,因为我是从祖父母和老人那里学到的,他们也是从他们的祖父母那里学来的,他们的祖父母是在白人进入我们的土地之前出生的。”当时,澳大利亚原住民在离开他们自己的土地出去旅行之前,会遵照星图来做决定。 安德森说:“那些星图在8月到9月之间的天空中最为普遍,这两星图会给你方向和指引。 所以,根据星星的亮度,我们将决定将要走哪条路,是留在我们的土地,还是跟着星图前往目的地参加仪式。”富勒表示,星图指引的路线可以长达700公里, 一个原住民土地上的人可能为参加仪式会旅行1500公里,当然他们会在别的原住民土地上停靠,然后再用类似的星图指引方式以完成这么长的旅途。
Ghillar Michael Anderson and a possible waypoint Source: Supplied
安德森表示,穿过别的原住民族的土地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只有收到对方通过传递消息的棍子发来的邀请,我们才能前往。然后我们将会把这个带有消息的棍子绑在我们的矛上,因为这是我们在他们土地上通行的护照。没有这个邀请,别的部落不会允许我们通过他们的土地。”
在欧洲人到来之前,整个大陆已经建立了复杂的贸易路线。 贸易品是稀缺资源,以及石头,赭石和工具等物资,这可以改善土着社区的生活质量。 富勒表示,除了物资,贸易品里还有故事和歌曲,“我们有几个例子,在1788年之前,一些来自比较古老文化的人就以贸易路线图的形式绘制了一些澳大利亚的原型。 它看起来像一个编织的篮子上的荆条。其中很多是由东向西,北到南等等遍及全国。土著人为进行贸易会旅行相当长的路程。这种星图模式可以让澳大利亚原住民记住他们前往目的地的关键路径点。”不过,还有什么方式会比唱出这些路径点更容易让人记住和掌握呢?
Star map route to the Bunya Mountains Source: Starry Night Education
旅行路线的口头传播被称为songline歌曲路线,也叫做"dreaming track" 梦想路径。 富勒在介绍一个星图时说: “这是一首歌。这个星图实际上给了你一首歌的歌词,以便你可以记住旅行中的指引,当然,这就引出了一个叫做歌曲路线的东西。 到现在,歌曲路线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没有任何详细的描述,实际上,横跨澳大利亚地形的路线就记录在这些歌曲里。”安德森表示,这些歌曲路线有特别的意义,这些歌曲路线向人们展示开拓者们旅行过的地方,当然,沿着歌曲路线的神圣之地正是开拓者们所经之地。
富勒把一些歌曲路径在Google地图上标记出来做了一些研究。 当他把几条路径的不同标记点标在地图上后,他突然意识到有两条路径几乎和Google地图上的主要道路完美吻合。 这引起了富勒的思考。他意识到,当欧洲早期的探险家们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的时候,他们可能让原住民做向导。福勒说:“比如,大概在1845年,米歇尔少校来到澳大利亚的时候。他在前往悉尼时有几位土著向导,但那些土著居民应该会问当地居民最好的旅行路线,当然,这些人会告诉他们,他们对这块地形很熟悉,这实际上就是歌曲路线,所以米歇尔会标记这些路线,而在米歇尔之后,可能会有赶牲口的人,农民等走这些路线,最终他们开拓了一条可以让车子走的泥土路,最后那些泥土路变成了硬化好的公路。”
在数万年后,这些讲述澳大利亚地形故事的古老歌曲路线仍然存活着。 今天,这些古老歌曲中的许多路线已经变成了铁路轨道和高速公路,形成了现代的澳大利亚公路网。
本文内容主要基于罗伯特富勒在The Conversation上的原创文章古老的原住民星图如何塑造了澳大利亚的公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