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釗在接受我不是名人訪問時,就提到自己自小就受到父親的啓蒙愛上中國畫。「因為家父其實善於繪畫,寫字亦寫得很好,其中文的造詣亦有相當(的成就),所以他自小就督促我,令我開始入門畫畫。」
「可能也是因為受其潛移默化的影響,或者受到其基因的影響(笑),令我愛上藝術,並開始畫畫。」
雖然梁仕釗出身書香世家,但其學畫之路及人生亦非一帆風順,事關他在讀書的階段,正正就要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軍佔領香港的一役。
「我在香港出生,亦在日佔時期的三年零八個月中在香港生活,當時的生活百業凋零,民生困苦。」
「我家中的人口亦不少—兄弟姊妹多,糧食當然不足夠,不夠食飯就只能食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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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後來要食花生枯,即花生練油後的渣滓,或者豆渣,即用作做豆腐的黃豆榨汁後遺下的豆渣,通常其他人都不會要的,但當時我們亦要煮來吃。」
「另外亦吃木薯,是好像蕃薯的東西,但就粗略得多—現代人都興食纖維—但當時吃這些真是慘,因為吃了會肚痾。(笑)」
「我們要用這些野菜充飢,個個都面黃骨瘦,當時街上時常見到死屍,都當是餓死的,會在行走時倒下,暈倒就往往會死在街頭。」
除了三餐不繼外,戰爭對梁仕釗的學業—甚至個人安危構成嚴重影響。
「當時根本無心向學,根本就沒有書可讀,只有手抄的課本。」
「加上我讀的學校,比較接近船塢,後來盟軍轟炸的時候,往往就有炸彈掉落到學校附近。」
「隨時可以見到飛機在上空戰鬥或放炮彈,真是很可怕,大家唯有匿藏在學校的椅下。」
Credit: facebook/梁仕釗
後來他在戰後亦幸運地獲得機會到九龍華仁書院繼續其學業,亦一直讀到畢業,但由於家境並不算太充裕,而他亦是家中長子,令他在中學畢業後就要出身尋找工作,而他第一份工,是當時規模還是很小的海關。
「一畢業後我就投考當時的海關,當時的海關規模還是很小,辦公室亦在中環的消防局一個附屬地方。」
「考入海關並接受六個月的訓練後,就正式執行任務,通常要做並緝私的工作,跟大隊登上緝私船,緝捕私梟及違法份子,往往是夜間到離島工作,因為他們認為當地容易隱藏。」
「工作亦是相當辛苦及有危險性,當時我覺到不容易,就轉職了第二行。」
但他的第一份工作,亦令到他終於有錢可以正式學習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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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九五八年才尋師學藝,開始是跟名師梁伯譽老師學習山水畫,之後就跟花鳥畫家張韶石老師學花鳥畫,張老師最善長畫牡丹,他每年舉辦的牡丹畫展,往往亦會賣個滿堂紅。」
亦因為張韶石是隔山派的傳人門下,令梁仕釗亦盡得隔山派的真傳,並在用料及創意上一直創作其自我風和,甚至亦承襲對方的「牡丹王」稱號。但梁老師除了牡丹外,亦善於繪其他花鳥動物。
而梁仕釗老師在學藝後短短的幾年間,經已獲得不錯的成績及有機會多次在香港及海外舉辦個人作品展覽。
後來亦因為工作等際遇,令他在移民澳洲後就漸漸開始全心投入其藝術創作及教畫工作。他最近才將一批名作,義贈及澳華養老的最新護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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