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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党近日宣布,一旦赢得下届联邦大选,将大幅收紧国际学生签证发放条件,以“重建移民体系”。
此举引发高等教育行业组织与学生团体强烈反对,担忧政策将损害澳大利亚高等教育产业,并打击经济复苏。
反对党拟改革政策或令留学“门槛”更高
自由党领袖彼得·达顿(Peter Dutton)上周日(4月6日)在墨尔本宣布,若联盟党在下届大选中胜出,将每年削减约8万名国际学生的入境配额,重点控制大学国际学生的招生比例,并对签证申请费用作出大幅上调。
根据计划,公立大学国际学生人数将被限制在总招生数的25%以内,每年国际学生总量不超过24万人,较现任工党政府计划的27万人减少3万名。
达顿表示,此举旨在“让更多澳大利亚年轻人更快、更容易实现购房梦想”,并强调,“我们削减移民,是为了将澳大利亚人放在优先位置” 。
此外,自由党还计划将八校联盟(Group of Eight)大学的学生签证申请费提高至5000澳元,其他高等教育机构的国际学生签证费提升至2500澳元;若学生希望转学,还需额外支付2500澳元的申请费用。
联盟党还提出,将重新审查毕业后留澳工作的签证机制,以遏止该签证被“滥用为进入澳大利亚劳动力市场与移民通道”的现象。
工党方面,自去年起也已着手控制国际学生数量。
2023年底,工党政府曾试图通过立法赋予教育部长权限,按课程、校区和机构对学生入学进行配额管理,但遭到绿党与反对党联合否决。
随后,政府转而通过移民系统设定“变相配额”,即一旦某高校学生签证申请数量达到预设上线的80%,后续申请将进入缓慢审批流程。
专家与学生组织批评“政治甩锅”
此一系列政策引发了高等教育领域的强烈担忧。
达顿宣布其留学生政策相关竞选承诺后,澳大利亚大学联盟(Universities Australia)首席执行官卢克·希伊(Luke Sheehy)在一份声明中警告称,该计划若实施,将对国家经济和澳大利亚作为全球教育目的地的声誉造成“毁灭性打击”,而无助于真正缓解住房危机。
“国际教育每年为澳大利亚经济贡献逾500亿澳元,支撑全国超过25万个就业岗位。削减数万名国际学生,将对国家重要的经济支柱造成沉重打击。”
希伊指出,国际教育在2023年贡献了超过一半的GDP增长,“几乎是独力将澳大利亚拉出了经济衰退边缘” 。
他还表示,提高签证费用将对偏远地区和城市边缘高校造成更大冲击,并进一步加剧因政府对大学教育、研究与基础设施投资不足而形成的资金缺口。
“国际学生的每一分学费收入都被再投资于高等教育系统。削减这一资金来源,将意味着澳大利亚学生获得的支持减少,研究突破变得更加困难,国家所需关键技能的发展也将受阻。”
此外,希伊也质疑将国际学生与住房危机直接挂钩的说法:“学生仅占全国租房市场的不到6%,真正的解决之道是增加住房供给,而不是减少学生数量。国际学生不应成为住房问题的替罪羊。”
新州国际学生代表委员会主席、同时担任全澳研究生代表协会国际学生事务负责人的梁伟宏在接受SBS普通话节目采访时也指出,将住房危机与国际学生问题直接挂钩缺乏数据依据。
他说:“目前的研究报告,包括来自南澳的独立调查,都表明两者并没有直接关联。国际学生多集中在校区周边的共享住宿,住房需求与本地居民截然不同。将留学生视为造成租金上涨的主因是不公平的。”
国际学生“委屈但也理性” 期盼沟通合作
梁伟宏表示,达顿宣布的政策引发了学生社群广泛关注。

新州国际学生代表委员会主席、全澳研究生代表协会国际学生事务负责人梁伟宏 Credit: Supplied
他认为,高昂的签证费用和持续变化的政策信号,正逐渐侵蚀国际社会对澳洲教育的信心。
“澳大利亚曾是中国家庭最青睐的留学目的地之一。但若政府不断释放不欢迎国际学生的信号,势必对留学生的选择产生深远影响。”
“如果5000澳元的签证申请费用成为现实,那就是一个明确的排外信号。这样的变化,不仅让学生感到被排斥,也可能造成中国等国家家长重新考虑是否送孩子来澳洲,”梁伟宏说。
据梁伟宏介绍,国际学生代表委员会一直在积极向政府传递学生的声音,并通过提交提案、协调大型社会活动以及与政府进行对话等方式,努力确保学生的权益得到保障。
他认为,政府在制定政策时应更加考虑如何在中长期内保持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的竞争力,而非仅仅关注短期的政治利益。
最后,他呼吁政府认识到,所有来澳上学的留学生都是因为澳大利亚本身优秀的教育系统,而非所谓的“国际教育领域”。
他希望政府在制定政策时能够更加注重教育质量和科研竞争力,以确保澳大利亚在全球教育市场中保持领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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