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原住民對天氣與季節的知識

Approaching storm

暴風雨接近澳洲東部海域。 Credit: Jeremy Bishop/Unsplash

大家應該熟悉四季:春、夏、秋、冬,但你知道原住民早已認識到更多的季節嗎?根據不同的地點,有些原住民族群每年觀察到多達六個不同的季節。


要點:
  • 原住民對天氣及季節的知識是透過口述與視覺故事,以及文化傳統世代相傳的。
  • 原住民描述的季節周期在澳洲各地因地理位置而異。
  • 原住民天氣知識包括了解動物的行為或植物生長的變化,如何與天氣及季節的變化互相關聯。
了解天氣與季節是澳洲原住民及托勒斯島民,數萬年來發展成的博大知識。

天氣會影響動物與植物的生命周期,了解這種互相關聯性對人類的生存十分關鍵,尤其是在季節性極端天氣、地形往往變化無常的澳洲。

萬物相連是原住民文化一個核心的理念。千百年来,澳洲的原住民及托勒斯島民經常觀察周遭環境,並學習到氣候、天氣、季節及周圍動植物生命變化之間的微妙關聯。

特定鳥類的鳴叫可能預示著即將有大雨降臨,而某種植物或樹木的開花可能預示著季節的變化,是時候遷移到土地的另一處。

塞爾夫(Aunty Joanne Selfe)是一位來自澳洲東部邊緣的 Gadigal 民族的婦女,她從小就從家族與社區傳承下來的資訊中學習有關天氣、季節及環境的知識。

塞爾夫說:「對天氣系統、季節與環境的複雜了解,對所有人的生存都十分重要。對於原住民來說,我們與這些知識的深厚關係讓我們能夠在這個脆弱的環境中繁衍生息。」
Native Christmas Tree
Moodjar,本地聖誕樹 Credit: TerriAnneAllen/Pixabay
從即將來臨的雷暴到乾旱時期,了解天氣的變化模式非常重要。

塞爾夫亦表示:「有很多天氣事件會影響我們這片脆弱的陸地,不論是雷暴或乾旱,原住民都已為這些天氣事件做好準備。他們擁有的知識系統,能幫助他們可以在氣旋中生存,或了解能如何保障大家在雷暴中的安全,為乾旱做好準備,」

「當我們看到天氣會影響全部人類時,我們往往希望能夠控制天氣 - 我們的知識是我們安全的保障。Diarra-murrahmah-coing,夕陽正紅,這意味著明天的天氣會很好。」

在西澳,默多克大學(Murdoch Univeristy)的原住民知識學者 Jordan Ah Chee 生於Kimberley 地區,與 Bindjareb、Wardandi、Palyku、Nyikina 及 Yawuru 族人都有聯繫。

「有一種觀念認為,我們的民族是游牧民族,但這種觀念傾向於我們沒有地方或沒有家。」
我們基本上隨季節移動,我們會以一種可持續的方式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Jordan Ah Chee
「千百年来,原住民及托勒斯島民與土地、海洋、水及天空建立了深厚的聯繫 - 通過此聯繫,我們發展了這些複雜精密的知識系統,幫助我們在這個地方繁衍生息 - 正是萬物相連的基本概念」。

原住民與土地、天空及水域的深厚關係,培養了他們對四季變化如何在土地上反映的深刻理解。

Ah Chee表示:「與西方將季節與曆法中的特定日期相聯繫的認識方式不同,季節何時來臨以及在一年中如何流動的知識,是通過地貌、動物行為以及環境的變化而得知的。」

「這將決定我們在一年中的某些時候會在哪裡、有什麼食物可吃、我們是在海岸邊還是在內陸。所以對天氣及季節的了解對我們的生活方式是非常重要。」
Burning fuel load
Fire stick farming Credit: Christian Bass/Unsplash
原住民對季節的理解影響著文化及傳統照顧國家及土地的做法。

塞爾夫解釋:「當我們想到這一點時,首先想到的就是火棒耕作(fire stick farming)。火棒種植可讓我們保持地面上的燃料量較低,以便一旦因閃電或其他事件引發火災時,地面的燃料量不會過高。」

「但這也讓我們能確保有新鮮的綠芽,讓那些喜歡吃綠芽的哺乳類動物隨時可以吃到。」

原住民所描述的季節周期會依據他們在澳洲各地的地理位置而有所不同。

在西澳西南部的 Noongar 土地,一年有六個季節,其中 Birak 季節標誌著從 12 月初開始的夏季,標誌著炎熱的天氣與慶祝活動。

「Birak 與炎熱、太陽及火有關,是天氣變熱的時候,通常被視為脫胎換骨的季節,是慶祝的時刻。這個季節的標誌是蛇與爬蟲類褪皮、小雞離開巢穴、年輕的動物過渡到成年期,邁向外面的世界。」Ah Chee 解釋道。

「土地景象的一個重要變化是開出美麗橙黃色花朵的 moodjar,也就是聖誕樹,對 Noongar 人來說,這是一種非常有精神意義的樹。而在這時候,根據不同的天氣與氣候,也是文化焚燒會發生的時候。」

天體如月亮及其周期,被原住民用來辨識即將發生的天氣變化。
在原住民的知識系統中,月暈代表著雨的開始。
塞爾夫
「現在想想 - 冰晶懸浮在大氣上層,月光經由冰晶的折射與反射,它可以導致月亮周圍出現光環。現在即使是當代科學也承認,月暈通常與低氣壓系統有關聯,通常隨之而來的是會在接下來的一兩天內有降雨及降溫的現象。」

而月球位置微妙的變化也可能具有重大意義。

塞爾夫表示:「有時月亮不在月暈的中心,可能會偏向一邊一點,這表示有風會吹來。」
Halo around the moon
A moon halo Credit: Geoffrey Wyatt
原住民透過口述故事、岩畫或岩石雕刻傳承有關天氣的知識。

塞爾夫分享:「我們在雪梨有不少岩畫,但其中最突出的是一個名為月亮岩的岩畫,上面刻有月亮的圖案。這些特定的雕刻顯示了月亮的圓缺,並以創造者 Biaime 的回旋鏢開始。」

「我們的婦女總是在雪梨海港的 Warrang 釣魚,坐著漁船,帶著小孩與小火釣魚。所以當我們以月亮的圓缺來作釣魚指引時,我們會知道月亮的第一及最後一刻可能是最佳的釣魚時間。原因是新月或滿月會激起更強的潮汐,會移動海底的沉積物,也會讓我們更難看到魚。」

澳洲的氣候多樣性令人驚嘆不已,包含熱帶季風、炎熱沙漠及高山寒冷,每個地區都有其獨特的節奏。

對於原住民社區來說,四季不是由日期來定義,而是由動植物如何回應環境來決定。與我們熟悉的四季模式相比,這種觀點提供了對澳洲氣候更豐富、更細微的理解。

這是一個很強的提醒:原住民文化與土地有著深厚的聯繫,我們可以從欣賞他們的知識及傳統中學到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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